苏缪—漫威新人

舞台剧粉,新入漫威

追愿

百fo点文,谢谢 @池毓 太太的点文,黑桃paro

提示:这是一口冰糖哦

大家新年快乐!

追愿

 

扑克2112年,梅花国与黑桃国征战多年,双方国力消耗巨大,损失惨重,民不聊生。9月,经双方皇室协商,决定议和,仪式在两国边界柯克兰小镇举行。柯克兰小镇是黑桃国皇后的故乡,植被茂密,气候温和,魔力充裕。

 

 

   今夜的黑桃行宫灯火辉煌,侍女端着托盘进进出出,灵活地穿梭在人群当中,为人们端上一杯又一杯的酒液。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结的乐队正在卖力地演出着,大厅中央的舞池里,穿着华丽的皇宫贵族踩着节拍划出炫丽的舞步,尽情地享乐着。经过多年的战争,人们的心被压得不堪重负,当合约的消息传来时,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气。远离了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人们马上陷入了狂欢,更不用说这是梅花King的欢送会了。

   而这场狂欢的主角之一阿尔弗雷德可不是这么想,刚才他致辞完从台上下来,就被告知宴会的另一位主角,黑桃queen因为身体不适提前退场了。今天宴会前的亚瑟并没有什么不妥,下午还按惯例举行了皇家下午茶会。现在是晚上7点,亚瑟不可能这么早就去休息了,尤其是敲掉这么重要的活动。越想他越焦躁,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草草地和王耀请了假后,不顾骑士的抗议就把狂欢的人群抛在了身后,冲向了王后的房间。

   “无论过多久,在亚瑟身上,阿尔你表现地还像个孩子啊。”王耀目送着阿尔离开,留下了被撞翻的一辆送餐车,食物撒的遍地都是,菜汁溅在皇宫华贵的地毯上,引来就近女宾的一声尖叫,在宾客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幸好女仆训练有素,很快就处理好了场面,大厅里重新充满了音乐声和欢声笑语。“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呢?”王耀叹了口气。“在我的欢送会上想别人万尼亚可是会生气呢,小耀~”突然一个软糯的声音在王耀身后响起,紧接着王耀手上的酒杯就被拿走了,王耀转过身,无奈的看着拿着他酒杯的梅花King。“碍事的人走了才好嘛,把场地留给我们多好。小耀,有怎么麻烦不靠谱的King和queen你肯定也很困扰吧,要不考虑来我家试试。”王耀抬手就给了伊万一个暴栗,伊万笑着承受了,还顺手抓住了王耀的手。

   ——一个个怎么都这么不靠谱!某黑桃骑士内心悲愤地想着。

   “亚瑟!”阿尔弗雷德一下撞开了皇后房间的门,“亚瑟你没事吧!”剧烈运动后阿尔手撑在膝盖上穿着粗气,汗水从额头上沿着脸颊流下,打湿了鬓发,才从皇宫大厅到这里的距离几乎跨越了整个皇宫建筑群,刚才只顾着跑了,现在停下来,一股酸痛就叫嚣着从肌肉传来。

   “谁让你跑那么急了,baka,这一点从小到大都没变,这样的King怎么能让人放心啊。”站在窗台前的王后慢慢转过头来,室内没有点蜡烛,但月光的清辉通过打开的窗子洒满了角角落落,更显得亚瑟的皮肤透着一种苍白,翠绿色的眼睛在夜晚微微发亮,越显得睨傲而有神,一丝不苟佩戴端正的领结压在白色尖领下,紫色的外套越显出了王后的腰线,初秋的晚风吹进大开的窗子,撩起了几缕王后沙金色的刘海和轻盈的窗纱,越显得王后的尊贵而高雅。

   “没办法啊,他们说你身体不舒服嘛,King关注自家queen不是应该的吗。亚蒂你真是个老年人啊,穿的这么正式不去宴会上玩,在这里偷偷躲着怀念童年吗?”

   “所以说,小鬼就是小鬼啊,好不容易战争结束回到故乡,多少有一点怀念吧。你也知道,我对这种扎堆肤浅的贵族狂欢一点兴趣都没有,与其和那些过度浓香的香水味和成堆成堆的套话待在一起,还不如和我的小精灵呆一起。哦不,那群残渣怎么能和我的小精灵一起比呢,这群即使在战争里也不使出全力,在平安时期就寻欢作乐……”

   “停,快停下,亚瑟!”阿尔弗雷德赶快打断眼前王后的抱怨,走到窗前,从侧面搂住了王后的腰,亚瑟稍微挣扎了一下,就顺从地靠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肩膀上,两人一起看向了窗外晴朗的天空悬着的无比清亮的月亮。阿尔侧过头,有些遗憾的看着自家王后被领子遮的严严实实的脖颈,低下头在亚瑟耳边低声说:“既然我们俩都没有去参加那个该死的北极熊的送别会,今晚月色这么好,你就带我逛逛你的家乡吧,毕竟我缺席了你整一个童年。”

   热气吹在亚瑟的耳根,王后的耳朵迅速地变红,扭过头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掏出了怀表看了看时间后,重新看向了窗外,“啊……带你去看……也是……也是可以的吧,记住是我想看看好久不见的家乡,才……才不是为了你呢,反正时间还有多,就……就陪陪你吧。”

  “耶!好的!那就走吧!”阿尔弗雷德发出了欢呼,拉着亚瑟就往外跑。

  “baka!跑那么快干嘛!给我慢一点啊!”无奈地使出了一个小型的风速魔法,亚瑟终于赶上了阿尔弗雷德,向行宫外跑去。

  “所以,奥利弗,你和我说你的厨艺就是和这家厨师学的?哦老天,这简直难以置信!”阿尔弗雷德,现在化名艾伦,在一家点心铺盯着桌子上的司康饼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

  “怎么啦?不满意就别吃。”亚瑟,现在化名奥利弗,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对着阿尔弗雷德发出了抗议。

   20分钟前,两人躲过士兵的视线,悄悄溜出行宫后。亚瑟·柯克兰以“皇族人员特别是我容易被发现”为由强行给两人加了一个障眼法。阿尔弗雷德原先金色的头发变成了深棕色而眼睛变成了红褐色,亚瑟则从金发绿瞳变成了粉发蓝瞳,从外表上来看,两人身穿着这个时候黑桃国最常见的平民节日礼服,在人群中显得毫不起眼。虽然看不到最喜欢的绿色眼睛让阿尔弗雷德有些抗议,但能和亚瑟一起回忆童年这种机会却弥补了这种遗憾。现在,他们坐在一家小餐厅里,温柔并且质朴的女服务员正哼着小曲接待不多的顾客。行宫的吵闹似乎没有影响到这个宁静的小镇,人们无论什么时候都遵从着最古老的作息时间,战争给生活带来了太多的纷扰,幸亏柯克兰公爵的魔法强大与小镇本生具有的魔法优势,相比于其他地区,这里的损失还不是很严重。得知到和平的消息后,人们进行过短暂的庆祝后就重新进入了战前的生活节奏中。苹果还没有摘,玉米和红薯还在地里,空气中有一种收获时期乡村特有的甜香。远处的小酒馆中,依稀有几个夜不归宿的醉汉在酒吧里闹腾,但很快就压下去了。

   “你看就司康这种甜点而言,你们两个做的有本质的区别吧!”阿尔切了一块眼前盘子里的司康,看着里面粗糙的切面纹理,金黄的外皮和淡黄的内里,奶香环绕在舌侧和鼻尖,作为蘸料的草莓果酱酸甜可口,衬托出了司康温暖的甜蜜。白色的亚麻布上撒着星星点点的司康碎屑,虽然这是晚上,但仿佛能看到到午后秋日温暖的阳光和地上颜色鲜艳无比的秋叶。

   “如果这个是正常的好吃的甜点的话,奥利你那个简直就是梅花国的生化武器啊!”

   “那你小时候每次吃的还不是很开心,再说,除了司康,其他甜点我做的还是很好吃的啊!”

   “嘿两位吃的愉快吗?”一个微胖的,戴着乡村头巾和围裙的中年妇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走到了两人面前,脸上带着笑容,“这么晚的客人可不常见啊,特别是你们这两位贵客。是吧,柯克兰家的孩子,终于知道回来看看了啊。”

   “诶!索菲亚大婶,你怎么看出来的啊!我的障眼法应该没这么差啊。”

   “那是,你小子也是笨啊,我们家在柯克兰领地上生活多久了,这点小把戏还看不出来?”一边说着,索菲亚大婶拿了个杯子,从壶里倒出了一股带着香气的棕色液体,递给了亚瑟,“好久没喝到了吧,柯克兰小镇特产的花草茶,我加了蜂蜜,好喝的呢。”

   “别,小时候可是喝到吐过啊,索菲亚大婶。”亚瑟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却接过了茶杯放在了桌上,转过头对坐在对面的阿尔弗雷德说:“这就是索菲亚大婶,原来我们柯克兰家的厨师,我的厨艺就是和她学的。”

   “额……我不觉得这是可以拿出来介绍或者夸赞的东西。索菲亚大婶,辛苦了。”阿尔弗雷德充满同情地看向了旁边笑吟吟的厨师,没看到坐在他对面偷笑的亚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瞬间放下杯子,眉头皱到了一起:“谢谢大——啊!好酸!怎么这么酸!”

  “谁让你喝那么急了!柯克兰家的东西多少和魔力相关,这杯茶本来就是一杯魔力测试剂,魔力天赋越好的人喝起来越是好喝,像你这样魔力天赋几乎为零的人,当然会觉得难喝了。”

   “所……所以你那些生化武器也是你测试魔力的工具?”

   “什么生化武器!果然你们是不会懂得我们柯克兰家的美食精华的!当然是啦,我的司康可是我加了柯克兰的独方秘诀,经过严格计算的火焰烤制而成的,魔力强的人吃起来不但能吃到好吃松软的司康还能得到魔力的提升,你们这群baka是不会懂得!”亚瑟又将怀表拿出来看了看,放了回去。

   ——好吧,但还是很难喝啊……阿尔弗雷德苦着脸看着手上的草药茶。阿尔弗雷德深深记得在自己小时候,自己的这位养育者经常喝一些颜色看上去十分漂亮的饮料,自己有时候想喝却总被各种理由搪塞。

  “会是什么呢?”年幼的阿尔弗雷德总是这么想着。作为被时钟预言的传说中的黑桃国国王,他很小就被宣布由皇后代为抚养。亚瑟对他可以说是温柔备至,不远千里给他带来他喜欢的蓝铃花,即使手上被刀划得满是伤口也要给自己做想要的工兵小人,一点一点教他参加正式聚会的礼仪着装要求,一遍又一遍教他温莎结的正确打法,认真的亚瑟,微愠的亚瑟,微笑的亚瑟,每个亚瑟都让他如此着迷而崇拜。

   他曾经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很久,直到,直到那个下午——

   他一如既往地向亚瑟请求喝那种饮料,粉色的透明液体乘在透明杯子中轻轻晃动,在午后的阳光下微微泛着白光,看上去异常的好喝。亚瑟在和王耀骑士耳语了几声后,终于把杯子递给了满脸期待的阿尔弗雷德。

   满足的盯着杯子,阿尔弗雷德吸了口气,仰面就一口喝了下去,一股怪异的不适感瞬间在喉咙里炸开,苦涩,滑腻,酸麻充斥着他的肠胃,立马弯下腰,“哇”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脸色变得苍白。亚瑟慌忙跑了上来,给他加了个康复魔法。虽然亚瑟的治愈魔法和往常一样让人感觉非常的温暖,但他还是从亚瑟眼里感受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从此以后,那个总是在自己身边的温柔王后仿佛不见了。亚瑟开始频繁的出征,经常长时间的音讯杳无,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即使偶尔出去访问也会寄信回来,有时深夜回宫也带着一生的血腥味,平日里的日常早安吻和睡前陪伴也取消了。

  ——是因为我没有把那些饮料喝下去吗?是因为我把亚瑟努力做的饮料吐掉了吗。阿尔弗雷德总是想,于是他千方百计地向亚瑟要饮料,忍着翻江倒海的不适感强行喝下,在一日一日的自我折磨中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对亚瑟的感情日益变化,从开始的“尊敬崇拜”到后来的“占有渴望”。但过度薄弱的魔法基础让他不得不告别黑桃国,再回来时,就是那个气压天下,能力不负众望的黑桃大帝了。

  ——这么说,当时的粉色饮料就是一种天赋测试剂了吧,原来亚瑟那么早就知道自己的魔法天赋不行了啊,所以后来才那么拼。一股暖流突然从阿尔的心底划过。

  “喂,你在想什么,别发呆啊艾伦。”亚瑟的声音在眼前响起,阿尔才发现自己已经拿着茶杯发了很久的呆了,赶快回过神来,满脸歉意地看向了亚瑟:“对不起,亚蒂,刚才突然想到小时候的事了。我……”

  “叫我奥利!是啊,你小时候我该怎么说你明明知道难吃还这么努力的吃,花草茶难喝就不要喝了嘛。”亚瑟强行把阿尔弗雷德的话打断,将茶杯移到了一边,看了看怀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我们去柯克兰府邸看看吧,艾伦,今天给索菲亚大婶添麻烦了,下次有机会再来!”

   走出了小餐厅,两人重新走上了月光铺满的道路,不像之前的急急忙忙,两人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走在两边开满桂花的小路上,桂花甜腻的香气在夜晚的湿气中仿佛也变得朦胧,耳边似乎还残留着索菲亚大婶的大嗓门“不麻烦,你们两个也常回来看看我就满足了。”这样的声音。和在餐厅里不同,亚瑟一出来就好像变得很沉默,完全没有在小餐厅里那种开心热闹的样子,银色的表链有一部分露了出来,随着主人的步伐微微晃动着,在月光下隐隐反射出清冷的光泽。空气中的水汽泛起凉意,呼吸到肺中,微微刺痛。一种诡异的安静在两人中弥漫开来。

   亚瑟脱下一直戴着的黑色手套收进大衣里,手指在空气中小幅度地晃动,仿佛在感知着什么。阿尔弗雷德走上前,抓住了亚瑟的手,出乎意料的,亚瑟的手意外的冰冷,宛若寒冰,仿佛不是活人的温度。

   “怎么手这么冷?秋天老人家就应该多穿点啊。”阿尔心疼地用手把亚瑟的手包围住,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他,“话说现在去你家,就不用保持这种状态了吧。”

   亚瑟微微愣了一下,就开始了魔法的解除,掀起的微小气流让飘下的桂花落在了亚瑟的头顶,淡黄色和橙黄色的细碎小花落在亚瑟的的头发上,刘海上和紫色的礼服上,仿佛是深紫色的夜空中点缀的星辰,月色的光辉仿佛给整个人披上了一件薄纱——亚瑟重新变回了那个阿尔弗雷德记忆中的皇后。

   打了个照明魔法,亚瑟掏出怀表看了看,放回了上衣口袋,白色的口袋巾叠的一丝不苟。重新向前走,阿尔紧紧跟上。突然亚瑟张口了:“你不是想听听我小时候的事吗,嘛——就满足一下你吧,反正还有时间。”

  和阿尔弗雷德一样,沙金色头发的孩子很小就被选为王后,但又与阿尔弗雷德不同,亚瑟的童年没有离开过柯克兰小镇,按柯克兰家的官方说法:“王后是需要对魔力掌握熟练的职位,只有柯克兰家能提供最好的训练环境。”自从柯克兰家的魔力测试上亚瑟得到了难以想象的高分后,亚瑟的童年轨迹就和一般人偏离了。当他的哥哥们都举行了大型的狩猎活动肆意游玩时,他被迫关在柯克兰幽深的藏书塔上,终日与艰难晦涩的魔法咒语为伍;因为魔药课的原因好几个月都没有吃到过正常的饭菜,只有索菲亚大婶偶尔下午茶递进来的小甜点成为了他唯一的慰藉;年仅12就被扔到山里生存训练,差点被梅花国的士兵和被山里的狼抓到,幸好柯克兰领地的植被茂盛,靠亚瑟对魔药知识的了解和对植被的熟悉,才成功存活。

  多年以后,亚瑟看到那如天使一样温暖阳光的孩子,就按下决心要保护他,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所以,现在换hero来保护你喽!我亲爱的王后。”听完亚瑟的讲述,阿尔从后面抱住了亚瑟,但亚瑟却没有向往常一样红着脸反驳,反而凝神向远处看着。两人眼前是柯克兰宅邸家的花园,大片的夜来香正在极力的绽放,白色或紫色的长柄絮状小花在心形的叶子中向着夜空吐着熏人的香气。亚瑟的脸被罩在建筑物的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削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怀表,指骨有些发青。

  “滴答——滴答——滴答——”钟表秒针扫过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尤为明显,虽说是秋天,但四下无声,连秋虫的哀鸣都不曾有过,繁密的花圃显得异常诡异。

  “时间快到了呢。”亚瑟望着眼前无边的花海,小声说道。

  “什么时间啊,从刚刚你就很奇怪啊,亚瑟。我们先回——”阿尔不满地提出了疑问,但很快他的话就被卡在了嗓子里。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四肢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样无法动弹,他低下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花园里的藤蔓已经缠上了他的腰,植物表面的绿色结晶将他禁锢住,植物上分泌的麻醉成分让他感到四肢无力,平时的怪力消失殆尽。

  “亚瑟——亚瑟你在做什么!快点解开啊!”乘着藤蔓还没有蔓延到他的头部,阿尔弗雷德对着走向花园中心的王后用尽最大的力气喊着。

  “不行呢,阿尔弗雷德,我的阿尔,时间快到了呢。”小心翼翼地跨过一株一株的花苗,亚瑟回头向阿尔弗雷德无力地微微一笑,“有时候,你对魔力不敏感,还真是个优点呢。”

  “滴答——滴答——滴答——”如果钟表的声音在刚才还是清晰可闻,那现在就有些响的可怕了,在悠远的夜空向远处传递。同时,亚瑟手上一直紧握的怀表开始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渐渐向空中飘浮,亚瑟凝望着静静向上升起的怀表,脸上带着肃穆,仿佛宗教仪式中即将殉道的人们,缓缓走向圣坛。

  “黑桃之御,护卫边疆,先辈之灵,长驻四方。”

随着怀表的光芒越来越亮,花田的四周响起了黑桃国古老的歌谣,音符从四周向中心渐渐飘近,苍茫而低沉,仿佛来自虚空无尽的苍穹,又仿佛来自月圆花底精灵们的低吟浅唱。

“黑桃国的护国屏障的最初建造者就是柯克兰家族的祖先,他们用自己的灵魂和尽生的魔力加上稀世的材料建造了这护国万年的魔法屏障。”亚瑟的声音突然在阿尔弗雷德脑子里响起,平静,没有波澜。

“亚瑟!你快停下!你在干嘛!”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发声,阿尔弗雷德在心中疯狂地大喊着,但亚瑟却完全没有理会他,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但先辈们的力量是有限的,他们的力量不可能长期维持屏障的正常运行。一旦屏障出现问题,黑桃国的国家安全甚至国运气数都会被影响,于是就会有战争和人民的流离失所。”

   ——别!亚瑟你别说了!阿尔弗雷德不敢接着往下想,可亚瑟却毫不留情地将事实一一道来。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向屏障补充新的力量,而魔法天赋最佳的柯克兰家,一直是首选成员,每一个柯克兰成员都应该知道,自己死后灵魂将去何方。而这一次,轮到我了。”

   ——亚瑟,不要……亚瑟,那这几天陪伴我的,是谁?

  “所以说,你对魔力的不敏感也是好事啊。在最终之战的时候,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撑起整个军队的保护罩呢。你所看到的,是我灵魂的具像罢了。”亚瑟的话中带着少许歉意与怜悯。

——不,不要,亚瑟,你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你骗我的对吗不要开玩笑了,好吗?但理智却告诉阿尔弗雷德,无论战争后亚瑟一反常态对他冷淡的态度还是这几天亚瑟异于常人低的可怕的体温都在诉说着这个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在发生后自己才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在错过?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将他淹没,身体外的绿色结晶和藤蔓将他牢牢束缚,只留下呼吸口。他想将眼前越走越远的人狠狠拥进怀中,然后看着恋人变红的脸颊告诉他一切都没有发生,但他却没有办法移动任何一步;他想大声呼唤恋人的名字,但魔法早已夺走他的声音。他曾经以为打了胜仗,研究出最好的科技产品,就可以站在那个高度将王后紧紧相拥,但现在的事实却无情地毁灭了他的愿望。

“到头来,你还不是一无所有?”阿尔弗雷德·F·琼斯从未像现在一样痛恨自己。

  “天佑黑桃,于世恒昌;日出月没,灾消祸藏。”

   歌谣还在继续,仪式还在继续。亚瑟轻轻跪下,摆出了祈祷的姿势,巨大的时钟投影在亚瑟脚下展现,花丛上开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光。秒针持续走动着,慢慢向一天中的原点靠近。

  “滴答——滴答——滴答——”

  魔力呈丝线状一点一点从花园中心跪着的人身上剥下,古老的魔法阵正缓缓地被唤醒,执行它自创造以来的义务。感受着灵魂被逐渐解散的空虚感,亚瑟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盈,视线越来越模糊,逐渐陷入一片白光当中,他感觉到世世代代的柯克兰祖先正在向他发出召唤,对他的加入表示欢迎。

  ——原来,这就是灵魂的祭献吗?好困啊,让我睡一觉吧。

  随着时钟的投影越来越凝实,亚瑟的灵魂逐渐变得虚幻。巨大的金色光柱从魔法阵直射向天空,向远处的黑桃王宫延伸过去,又以黑桃王宫为中心向四周散开,落在每一个黑桃国边境的看守镇上。金色的光芒描摹出护国屏障的轮廓,驱散了黑夜,整个黑桃国境内,宛如白昼。

  在行宫中的王耀抬起头来,看着光束喃喃自语:“你果然还是选了这条路吗,亚瑟。皇后的力量果然强大啊,弄出这么大动静。”

  无数的人抬头仰望,惊异于这无比绚烂的光芒,他们互相宣告,互相奔走,打听着,讨论着这夜晚的异像。

  逐渐,光芒渐渐变暗,魔法阵也重回安静。几乎在魔法阵变暗的一瞬间,阿尔弗雷德身上的禁锢就破碎了。他不顾礼服被划破,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企图抓住亚瑟最后的残影,却只抓住几个零星的光点,在掌心逐渐黯淡下去了。他双腿一软,一下跌坐在花园中,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打湿了花园的泥土。

  ——最后,你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

  翌日,黑桃梅花两国联合搜寻黑桃王后尸体,无果。此后,黑桃国一直无后,由于黑桃王后的祭献,黑桃国力恢复迅速,很快位居扑克大陆之首,国泰民安。

  扑克2132年,历经20年的研究,黑桃国终于发明出直接将自然魔力转化为屏障所用的转化装置,魔法师不再是唯一的转换载体。

  扑克2187年,黑桃国史上成就最大的国王阿尔弗雷德·F·琼斯迎来了自己的终焉,按照其生前遗愿,葬于柯克兰小镇。墓碑上只有一句话:

  I finally be with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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